第7章 顶罪
“少爷，人在做天在看，以前你打我骂我我都忍了，但这次你害了全村人，我不能再忍了。”
“放你娘的狗屁！”
铁胜不断怒吼，王氏哭啼不止，一口咬定茶园大火与他们无关。
“齐远，你可知作伪证有何后果？”
景迟年对齐远有些印象，一个幼时就被卖入铁家给铁胜当贴身小厮的贫家子，铁胜横行霸道惯了，对待家丁向来是非打即骂，想必他的日子更不好过。
“知道。”齐远咬紧牙关道，“三十道戒鞭，打十五大板。”
大靖律法严明，为防止有人图利替人作假妨碍官府断案，便定下了如此严酷的刑罚。
齐远一个小厮，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出来说假话污蔑主子？
村民们窃窃私语，一时之间皆有些信了。
“难道真是铁胜放的火？”
“铁胜这人喝醉了什么事干不出来？我看就是他没跑了。”
“铁家倒是富贵，竟然还来害我们这些穷百姓！”
人证物证俱在，许冬便打算把铁胜押回官府交由知县进行审案。
眼看着铁胜就要被押走，王氏从地上一跃而起，死死拖住许冬不让他走。
“冬子，好歹你也是王婶看着长大的，就饶了我家阿胜吧。”
许冬努力挣脱道：“依律办事，怎能徇私枉法？”
王氏求他无果，又换了方向朝着景迟年跪下。
“小景爷，我认罪，火是我放的。”
“那夜我打着灯笼去茶园找阿胜，阿胜喝醉了倒在茶树丛里，我扶他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灯笼。”
“狗屁，全都是狗屁！”
“死老太婆你跪什么跪，丢不丢我铁家的脸？”
王氏也顾不上铁胜吵吵嚷嚷，捂着脸痛哭流涕：“火烧得实在太快，我只顾着带阿胜逃命……”
“既然是无心之失，为何刚刚咬死不认？”林绾绾默默观察许久开口问道。
王氏却不答，仰脸哭道：“是我教子无方，要抓就抓我吧。”
景迟年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林绾绾却是不信，替子顶罪的套路她在电视剧里见得多了，便故意靠近景迟年身旁挨着，朝铁胜激将道：“铁大哥凶得很啊，还好我早早和你退了亲。”
“林绾绾，你个不要脸的娼妇！”
林绾绾一激他就上了钩，铁胜目眦尽裂，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景迟年，你给我戴绿帽，我烧你家茶园，这就叫一报还一报！”
“是我故意烧的又怎样？老子家里有的是银子，大不了多赔些出来！”
村民们都被铁胜这无耻的态度惊呆了，他平日里混蛋些大家让让他也就罢了，如今犯下如此大罪，竟还丝毫不知悔改。
“阿胜！”王氏跌坐在地，眼神空洞，万万没想到她费尽心机想要瞒住，最后却被她儿子亲口自爆出来。
她汲汲营营，让家丁到处散播谣言责怪丁雄看守不力，引导村民把矛头全部指向丁雄，甚至做好了自己替儿子顶罪的准备。结果到头来全是一场空。
本来只要儿子还在，等当家的回来定会想办法帮她疏通关系救她出来，可如今铁胜这个不争气的把底全给揭了出来，哪还有她挽回的余地？
村民中不知是谁，大吼一句：“铁胜罪大恶极，滚出茶隐村！”
“滚出去！滚出去！”
村民的呼声越来越高，场面愈发失控。
“大家稍安勿躁，官府定会把来龙去脉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许冬见状决定立马带着人证物证，把铁胜和王氏一同押回官府。
茶隐村里消息传得飞快，不少村民捡了家里的臭鸡蛋烂菜叶特意赶来往铁胜和王氏身上砸。
铁胜仍不知错，梗着脖子怒吼：“等爷爷回来，有你们这些龟孙的好日子过！”
村民和铁家家丁都散了，大黄也跟着许冬走了。丁家小院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完全无法想象方才的疯狂。
“竟然真的是铁胜……”丁雄还有些凌乱，“他难道不知道，茶园关系着全村人的性命？”
洪安闻言答道：“人家含着金汤匙出生，从来只顾自己高兴，哪里会管别人死活？”
“所幸丁大哥终于不用再被冤枉了。”林绾绾感慨道，“要不是铁胜做贼心虚返回去找酒葫芦，还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查出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罪犯总会回到犯罪现场。”
许娘子却有些同情地绞着手帕道：“可怜王氏就这一个儿子，想保也保不住了。”
“若是王氏及早管教好铁胜，未必会发生这样的事。”同样为人父母，许师傅感触颇深，“铁家当家的外出做生意不顾家，王氏溺爱铁胜由着他胡作非为，欠下的子女帐总是要还的。”
院子里陷入一片沉默，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况且铁胜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么大的罪孽，满心以为只要砸银子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景迟年沉思许久后终于开口；“此事已结，眼下茶园重建之事更为重要。”
“小景爷有何打算，我丁雄定当竭力支持。”
还不等景迟年开口，林绾绾率先提议道：“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景迟年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上次我跟着景公子去茶园看过，整片茶园就只种茶树么？”
景迟年想了想道：“今年茶叶滞销，本有些其他打算，只是如今似是难以实现。”
“被烧的土地需要时间恢复，剩余部分更应该有所规划。”林绾绾曾为了学茶艺跑去一个历史悠久的茶园拜师，那茶园也是师父家中祖传的基业，历经多年也未有衰败之象。
茶隐村兼具天时地利，若能将茶园好生规划一番，未必会比师父的茶园差。
林绾绾随手掰了根院子里小树的枝条，在地上比划道：“如果只种茶树，整片茶园只靠此获益，那么遇上茶叶滞销时便有些难办。”
“不如让茶与林共生，再施上绿肥增加土壤肥力，以此改善茶叶品质提高产量。”
景迟年似有所悟：“那该种哪些？”
林绾绾仔细想了想师父的茶园答道：“可以种果树，比如桃树、柿树，这样既能保护茶园生态，又能增加一份收益。至于绿肥，可以在春夏种大豆和花生，冬季翻耕的时候再种油菜花。”
“只是这样说起来简单，真要实施起来恐怕麻烦重重。”
景迟年颔首赞同道：“此言有理。”
然而一双凤眸却愈发明亮，充满少年郎的狂傲。
“但我愿意一试。”
茶园一事有了着落，番茄幼苗正在培育中，林绾绾也终于将亲事退了个干净，一时之间只觉浑身轻松。
待景迟年安排好茶园后续恢复的事宜，几人便留下来用午饭。徐大娘得知事情已了，也将怡姐儿送了回来。许娘子心情极好，准备做上整整一桌的好菜。
林绾绾惦记着怡姐儿不爱吃饭，便想着做些酸甜开胃的吃食也许能有所帮助。
厨房里正好有些山楂，林绾绾便打算做山楂糖雪球，当零嘴吃也不涨肚子，几乎没有小孩子不喜欢。
许娘子见她在用盐搓洗山楂不免问道：“林姑娘可是要做冰糖葫芦？怡姐儿可喜欢了。”
林绾绾摇摇头，将搓洗过的山楂放进盆里用水浸泡：“是山楂糖雪球，不知道怡姐儿吃过没？”
“那是什么，好像没听说过。”许娘子正忙活着切茄子，看她动作麻利不似生手，不禁感慨道，“林姑娘长得好看手艺也好，要真嫁给铁胜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霉。”
林绾绾笑笑，找了根筷子来从山楂的蒂部扎入把核捅出，并保持山楂的形状完好。等全部处理好后捞出来放在竹筛上，用干净的帕子擦干表面的水分。
起锅放入适量白糖和水，大火烧开后再转为小火慢慢熬制。
许娘子另起了个灶火，把茄子放入锅里蒸：“还不知道林姑娘是哪里人？”
林绾绾一边用勺子搅拌一边答道：“隔壁凌峰村。”
“怪不得。”许娘子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平常：“王氏果然是个有心机的，同村的姑娘知根知底都不愿嫁，干脆就跑去祸害别村的姑娘。”
“都过去了。”林绾绾答道。糖浆已经变得粘稠，她加入少许白醋等到再次冒泡后关火。
“是啊，过去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许娘子凑过来看她如何做山楂糖雪球，安慰她道，“小景爷年少时虽顽劣了些，现在性子不也变得极好？你们俩在一块，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林绾绾已经习惯了这随时随地的调侃，虽然误会大了些，但那日若不是景迟年想出此计帮忙，醉茗楼前二婶哪里肯轻易放过她？
糖浆渐渐凉了些，林绾绾放入山楂快速翻炒，让糖浆均匀地包裹在山楂表面，最后倒入碗中让它自然冷却。
彻底冷却后，糖浆变成了雪白的糖霜挂在山楂表面，一个个白里透红的小雪球漂亮极了。
“看起来挺容易的，怡姐儿要是喜欢吃我今后也能再做。”许娘子又去忙活着做其他菜，林绾绾便帮她打下手。
林绾绾想到刚刚许娘子的话，有些好奇地问道：“景公子年少时很顽劣么？”
“可别提了，简直就是个混世魔王。”许娘子笑道，“小景爷这个诨名可不就是当时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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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娘的狗屁！”
铁胜不断怒吼，王氏哭啼不止，一口咬定茶园大火与他们无关。
“齐远，你可知作伪证有何后果？”
景迟年对齐远有些印象，一个幼时就被卖入铁家给铁胜当贴身小厮的贫家子，铁胜横行霸道惯了，对待家丁向来是非打即骂，想必他的日子更不好过。
“知道。”齐远咬紧牙关道，“三十道戒鞭，打十五大板。”
大靖律法严明，为防止有人图利替人作假妨碍官府断案，便定下了如此严酷的刑罚。
齐远一个小厮，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出来说假话污蔑主子？
村民们窃窃私语，一时之间皆有些信了。
“难道真是铁胜放的火？”
“铁胜这人喝醉了什么事干不出来？我看就是他没跑了。”
“铁家倒是富贵，竟然还来害我们这些穷百姓！”
人证物证俱在，许冬便打算把铁胜押回官府交由知县进行审案。
眼看着铁胜就要被押走，王氏从地上一跃而起，死死拖住许冬不让他走。
“冬子，好歹你也是王婶看着长大的，就饶了我家阿胜吧。”
许冬努力挣脱道：“依律办事，怎能徇私枉法？”
王氏求他无果，又换了方向朝着景迟年跪下。
“小景爷，我认罪，火是我放的。”
“那夜我打着灯笼去茶园找阿胜，阿胜喝醉了倒在茶树丛里，我扶他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灯笼。”
“狗屁，全都是狗屁！”
“死老太婆你跪什么跪，丢不丢我铁家的脸？”
王氏也顾不上铁胜吵吵嚷嚷，捂着脸痛哭流涕：“火烧得实在太快，我只顾着带阿胜逃命……”
“既然是无心之失，为何刚刚咬死不认？”林绾绾默默观察许久开口问道。
王氏却不答，仰脸哭道：“是我教子无方，要抓就抓我吧。”
景迟年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林绾绾却是不信，替子顶罪的套路她在电视剧里见得多了，便故意靠近景迟年身旁挨着，朝铁胜激将道：“铁大哥凶得很啊，还好我早早和你退了亲。”
“林绾绾，你个不要脸的娼妇！”
林绾绾一激他就上了钩，铁胜目眦尽裂，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景迟年，你给我戴绿帽，我烧你家茶园，这就叫一报还一报！”
“是我故意烧的又怎样？老子家里有的是银子，大不了多赔些出来！”
村民们都被铁胜这无耻的态度惊呆了，他平日里混蛋些大家让让他也就罢了，如今犯下如此大罪，竟还丝毫不知悔改。
“阿胜！”王氏跌坐在地，眼神空洞，万万没想到她费尽心机想要瞒住，最后却被她儿子亲口自爆出来。
她汲汲营营，让家丁到处散播谣言责怪丁雄看守不力，引导村民把矛头全部指向丁雄，甚至做好了自己替儿子顶罪的准备。结果到头来全是一场空。
本来只要儿子还在，等当家的回来定会想办法帮她疏通关系救她出来，可如今铁胜这个不争气的把底全给揭了出来，哪还有她挽回的余地？
村民中不知是谁，大吼一句：“铁胜罪大恶极，滚出茶隐村！”
“滚出去！滚出去！”
村民的呼声越来越高，场面愈发失控。
“大家稍安勿躁，官府定会把来龙去脉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许冬见状决定立马带着人证物证，把铁胜和王氏一同押回官府。
茶隐村里消息传得飞快，不少村民捡了家里的臭鸡蛋烂菜叶特意赶来往铁胜和王氏身上砸。
铁胜仍不知错，梗着脖子怒吼：“等爷爷回来，有你们这些龟孙的好日子过！”
村民和铁家家丁都散了，大黄也跟着许冬走了。丁家小院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完全无法想象方才的疯狂。
“竟然真的是铁胜……”丁雄还有些凌乱，“他难道不知道，茶园关系着全村人的性命？”
洪安闻言答道：“人家含着金汤匙出生，从来只顾自己高兴，哪里会管别人死活？”
“所幸丁大哥终于不用再被冤枉了。”林绾绾感慨道，“要不是铁胜做贼心虚返回去找酒葫芦，还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查出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罪犯总会回到犯罪现场。”
许娘子却有些同情地绞着手帕道：“可怜王氏就这一个儿子，想保也保不住了。”
“若是王氏及早管教好铁胜，未必会发生这样的事。”同样为人父母，许师傅感触颇深，“铁家当家的外出做生意不顾家，王氏溺爱铁胜由着他胡作非为，欠下的子女帐总是要还的。”
院子里陷入一片沉默，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况且铁胜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么大的罪孽，满心以为只要砸银子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景迟年沉思许久后终于开口；“此事已结，眼下茶园重建之事更为重要。”
“小景爷有何打算，我丁雄定当竭力支持。”
还不等景迟年开口，林绾绾率先提议道：“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景迟年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上次我跟着景公子去茶园看过，整片茶园就只种茶树么？”
景迟年想了想道：“今年茶叶滞销，本有些其他打算，只是如今似是难以实现。”
“被烧的土地需要时间恢复，剩余部分更应该有所规划。”林绾绾曾为了学茶艺跑去一个历史悠久的茶园拜师，那茶园也是师父家中祖传的基业，历经多年也未有衰败之象。
茶隐村兼具天时地利，若能将茶园好生规划一番，未必会比师父的茶园差。
林绾绾随手掰了根院子里小树的枝条，在地上比划道：“如果只种茶树，整片茶园只靠此获益，那么遇上茶叶滞销时便有些难办。”
“不如让茶与林共生，再施上绿肥增加土壤肥力，以此改善茶叶品质提高产量。”
景迟年似有所悟：“那该种哪些？”
林绾绾仔细想了想师父的茶园答道：“可以种果树，比如桃树、柿树，这样既能保护茶园生态，又能增加一份收益。至于绿肥，可以在春夏种大豆和花生，冬季翻耕的时候再种油菜花。”
“只是这样说起来简单，真要实施起来恐怕麻烦重重。”
景迟年颔首赞同道：“此言有理。”
然而一双凤眸却愈发明亮，充满少年郎的狂傲。
“但我愿意一试。”
茶园一事有了着落，番茄幼苗正在培育中，林绾绾也终于将亲事退了个干净，一时之间只觉浑身轻松。
待景迟年安排好茶园后续恢复的事宜，几人便留下来用午饭。徐大娘得知事情已了，也将怡姐儿送了回来。许娘子心情极好，准备做上整整一桌的好菜。
林绾绾惦记着怡姐儿不爱吃饭，便想着做些酸甜开胃的吃食也许能有所帮助。
厨房里正好有些山楂，林绾绾便打算做山楂糖雪球，当零嘴吃也不涨肚子，几乎没有小孩子不喜欢。
许娘子见她在用盐搓洗山楂不免问道：“林姑娘可是要做冰糖葫芦？怡姐儿可喜欢了。”
林绾绾摇摇头，将搓洗过的山楂放进盆里用水浸泡：“是山楂糖雪球，不知道怡姐儿吃过没？”
“那是什么，好像没听说过。”许娘子正忙活着切茄子，看她动作麻利不似生手，不禁感慨道，“林姑娘长得好看手艺也好，要真嫁给铁胜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霉。”
林绾绾笑笑，找了根筷子来从山楂的蒂部扎入把核捅出，并保持山楂的形状完好。等全部处理好后捞出来放在竹筛上，用干净的帕子擦干表面的水分。
起锅放入适量白糖和水，大火烧开后再转为小火慢慢熬制。
许娘子另起了个灶火，把茄子放入锅里蒸：“还不知道林姑娘是哪里人？”
林绾绾一边用勺子搅拌一边答道：“隔壁凌峰村。”
“怪不得。”许娘子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平常：“王氏果然是个有心机的，同村的姑娘知根知底都不愿嫁，干脆就跑去祸害别村的姑娘。”
“都过去了。”林绾绾答道。糖浆已经变得粘稠，她加入少许白醋等到再次冒泡后关火。
“是啊，过去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许娘子凑过来看她如何做山楂糖雪球，安慰她道，“小景爷年少时虽顽劣了些，现在性子不也变得极好？你们俩在一块，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林绾绾已经习惯了这随时随地的调侃，虽然误会大了些，但那日若不是景迟年想出此计帮忙，醉茗楼前二婶哪里肯轻易放过她？
糖浆渐渐凉了些，林绾绾放入山楂快速翻炒，让糖浆均匀地包裹在山楂表面，最后倒入碗中让它自然冷却。
彻底冷却后，糖浆变成了雪白的糖霜挂在山楂表面，一个个白里透红的小雪球漂亮极了。
“看起来挺容易的，怡姐儿要是喜欢吃我今后也能再做。”许娘子又去忙活着做其他菜，林绾绾便帮她打下手。
林绾绾想到刚刚许娘子的话，有些好奇地问道：“景公子年少时很顽劣么？”
“可别提了，简直就是个混世魔王。”许娘子笑道，“小景爷这个诨名可不就是当时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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