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比试
台下议论纷纷，骚动不止，林绾绾丝毫不为所动，专心于每一步流程。她在茶碗内壁刷上一层薄油备用，另取一只大碗在其中打发蛋糊至光滑细腻，筛入面粉后加入少许橙皮屑和橙汁去蛋腥味。
再取出一块新鲜团茶，击成小块后用小磨具碾成细末，筛出茶末取一小部分撒进蛋糊。
蛋糊加糖处理好后，倒入抹油的茶碗中静置，待蒸锅大火上汽后放入其中，再转为中火慢蒸。
小李勤勤恳恳地照着以前宋师傅传给他的手艺做着藕粉桂花糕，当初宋师傅凭着这道糕点出了名，甚至出现了一糕难求的盛况。
两种香味刺激着众人的味蕾，恨不能自己上去品尝。
等林绾绾的茶碗蒸蛋糕一出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她那边：
“那是什么，怎么从来没见过？”
“看着绿绿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可是真的好香，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藕粉桂花糕和茶碗蒸蛋糕同时摆在孟家族长和长老们面前，几人不约而同地选择先品尝茶碗蒸蛋糕——
然后肉眼可见地同时变了脸色。
孟掌柜和小李以为输赢已定高兴极了，花架子做的再好看有什么用，做出来的东西难吃还不是必输无疑！
孟家族长和长老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族长率先开口：“这味道实在是……”
“妙极……”
又一个长老擦了擦眼睛说：“我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好久都没吃到这么又香又软还不腻的糕点了。”
“这糕点里的茶香简直一绝啊！”
小李急了：“这藕粉桂花糕是宋师傅手把手教我做的，肯定比这鬼东西好吃！”
宋茗终于忍不住叉腰站起，指着小李破口大骂：“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亏你还记得这手艺是我爹亲自教你的！”
小李不服道：“是个人都知道往高处走，别以为我不知道，醉茗楼都快关门了，我为什么不能走？”
“你！”宋茗气得涨红了脸，却也无话反驳。
林绾绾眼神示意虎子拉住她消消气，随即站出来对小李说：“人往高处走是不错，但也不能忘了本。”
“既已出了醉茗楼，以后可别求着回来。”
小李冷笑一声并不回应。
为了公平起见，孟家族长和几位长老尝了尝藕粉桂花糕，然而尝过松软香甜又清爽不腻的茶碗蒸蛋糕后，只觉得藕粉桂花糕又粘牙又甜腻。
孟家族长清了清嗓子，宣布道：“醉茗楼胜。”
众人一片唏嘘，天知道他们压了多少银两在这次的赌局上！
“孟族长，你们当真没有半分私心偏向宋掌柜？”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声质问，场面瞬间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是啊是啊，小李都学了这么多年手艺了，怎么会输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姑娘！”
“我们不信！”
醉茗楼里吵吵嚷嚷的，景迟年折扇一收，起身便向台上走去。
“小景爷，您见多识广，不如由您来尝尝看谁的手艺更好？”小李还不死心，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景迟年颔首，浅尝一口藕粉桂花糕不予置评。
林绾绾并不表态，只对着孟掌柜说：“生意人最讲究信誉，孟掌柜这般言而无信可真让人瞧不起。”
孟掌柜脸皮够厚，自信满满道：“少来这套，不敢让别人尝就直说。”
眼看两人僵持不下，围观者皆议论纷纷，直道果然有猫腻，不然为什么不敢给景少爷尝尝？
景迟年挑了挑眉，主动走到小姑娘面前，用折扇一指她身后道：“不给我尝尝？”
林绾绾咬了咬下唇，只好让开身。
景迟年拿起一个茶碗仔细端详，片刻后道：“这茶碗不错。”
“多谢景公子夸奖。”宋茗勉强笑笑，心里有些没底。坊间传言景家大公子沉稳持重，二小姐聪颖能干，唯有这小少爷年纪不过弱冠，但心思深不可测难以捉摸。
但舅舅有句话说的没错，南溪县人人皆知小景爷见多识广且最是挑剔，寻常之物皆不入眼，若能得到他的肯定，便能封住悠悠之口。
景迟年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尝尝，脸上看不出表情：“这叫什么？”
林绾绾答道：“茶碗蒸蛋糕。”
“不过如此。”景迟年淡淡道。
林绾绾不服气正想反驳，只听见他又开口道：“不过比藕粉桂花糕好些。”
此言一出，众人终于不敢再有异议，赌输的人皆垂头丧气四散而去。
宋茗大喜，想着把瘟神赶紧送走：“孟掌柜，慢走不送啊。”
“给我等着。”孟掌柜丢了颜面，冷哼一声便带着伙计离开。
宋茗又送走了孟家族长和长老们，这才回来向景迟年道谢。
“家父有言，若醉茗楼有难定要相帮。”景迟年看向还愣在原地的小姑娘，“这蛋糕里有一股茶香？”
“是啊。”林绾绾敷衍道，转身收拾起用剩的食材。
景迟年追问道：“茶叶也能用来做糕点？”
“当然。只是普通茶叶还不行，需得制成抹茶。”林绾绾一边收拾一边娓娓道来，“这抹茶不仅可以做月饼、面条、蛋糕，还能做成面膜、肥皂……”
景迟年默默听着，片刻后道：“抹茶如何做？”
林绾绾看他一眼：“你刚刚没看见么？”
景迟年斟酌道：“只是那样制出的量似乎太少了些。”
宋茗心思活泛，一眼就看出他的难处：“景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实不相瞒。”景迟年答道，“如今茶叶滞销，若是能用于做吃食也是一条出路。”
林绾绾心中有了想法：“景公子若是信我，便拿一批茶叶给我试试。只是……”
宋茗心领神会，接着说道：“醉茗楼目前拿不出钱来，怕是要先赊账。”
景迟年也不意外，想了想斟酌道：“姑娘可先拿一批茶叶试试。宋师傅曾于我景家有恩，这批茶叶便送与醉茗楼。”
林绾绾见宋茗还在犹豫，便直接答道：“亲兄弟都明算账，这批茶叶自然不能白拿。景公子若是不信我，今晚便来醉茗楼瞧瞧。”
有了这批茶叶，林绾绾充满干劲，带着虎子将团茶放在火上烘焙干燥后击成小块，再用天然石磨碾成细粉，筛出茶末放于干燥的瓦罐中密封备用。
和一梦阁一番比试过后，醉茗楼的名气再次打响。不少人慕名而来，想尝尝打败藕粉桂花糕的茶碗蒸蛋糕究竟是个什么口味。
只是林绾绾端着蛋糕出来，却有人打起了退堂鼓：“这绿绿的东西真能入口？”
又有人附和道：“还以为醉茗楼出了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就这？”
“只怕是狗看了都摇头哩！”
林绾绾也不理会，直接把蛋糕端上景迟年那桌，眉眼弯弯道：“景公子尝尝？”
外人哪里知道这原料就出自景记茶庄，只见景迟年尝过后道：“不错。”
原先瞧不上这蛋糕的人便有些动摇，毕竟能得小景爷首肯之物实在不多。
众人还有些犹豫，这时虎子又端了几盘蛋糕出来，宋茗便开口道：“今日小店推出新品茶碗蒸蛋糕，定价五文钱。第一份可免费试吃，先到先得！”
一听到免费试吃，众人哪还顾得上其他，当下就将蛋糕一扫而空。
更有试吃完对上胃口的，一口气买下数十个蛋糕还嫌不够。
“都说人不可貌相，这糕点竟也是如此！”
“赶紧多买几个回去带给媳妇儿尝尝。”
“谁说醉茗楼快关门了，我张三第一个不准！”
“没看出来，这小姑娘还真有些本事。”洪安在景迟年耳边低声道，“我下午去街上一打听，才知这小姑娘是躲在给一梦阁送茶叶那老头的板车上偷偷进城来的，目前还没人清楚她的身份。”
景迟年若有所思道：“给一梦阁供应茶叶的……应该是凌峰村人。”
“少爷所言极是，明日我再去查查。”洪安答道。
“不必。”景迟年垂眸看着桌上的茶碗蒸蛋糕，淡淡道，“我信她。”
自从醉茗楼推出茶碗蒸蛋糕后，林绾绾趁热打铁接连推出抹茶红豆酥、抹茶春卷、抹茶豆花、抹茶卷饼、抹茶水饺，一时之间抹茶系列成了南溪县的风尚。
南溪县其他酒楼也纷纷效仿，在吃食里加入抹茶，一时之间景记茶庄的茶叶供不应求。
只是其他酒楼照葫芦画瓢做出的抹茶吃食苦涩难吃，完全比不上醉茗楼那小厨娘做的茶香清甜。
眼看着醉茗楼生意越来越红火，有人却坐不住了。
孟掌柜一只脚快要跨进醉茗楼大门时，被宋茗一把拦住。
“孟掌柜怕是贵人多忘事，连自己说过的话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孟掌柜也不恼，笑眯眯道：“我这记性确实不佳，但总比某些六亲不认的人要好。”
他往旁边让出几步，后面跟着一个衣衫破旧的中年妇人抹着眼泪哭天喊地：“绾绾，二婶知道错了，你二叔都气病了，快跟我回家看看他去吧。”
李氏哭闹的动静实在太大，醉茗楼里的客人都忍不住破口大骂：
“哪里来的疯婆子，扰得人吃饭都不安生！”
“赶紧滚！”
李氏却当作没听见，一屁股坐在地上赖着不走，嘴里不停喊着绾绾。
“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跑掉？”
“你二叔气得下地干活都干不了，我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哟……”
宋茗隐约有了猜测，便让虎子先看住二人，自己赶去厨房告诉林绾绾。
林绾绾听完宋茗一番描述，垂下眼坦白道：“那的确是我二婶，我也确实是偷跑出来的。”
“对不起，我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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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取出一块新鲜团茶，击成小块后用小磨具碾成细末，筛出茶末取一小部分撒进蛋糊。
蛋糊加糖处理好后，倒入抹油的茶碗中静置，待蒸锅大火上汽后放入其中，再转为中火慢蒸。
小李勤勤恳恳地照着以前宋师傅传给他的手艺做着藕粉桂花糕，当初宋师傅凭着这道糕点出了名，甚至出现了一糕难求的盛况。
两种香味刺激着众人的味蕾，恨不能自己上去品尝。
等林绾绾的茶碗蒸蛋糕一出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她那边：
“那是什么，怎么从来没见过？”
“看着绿绿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可是真的好香，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藕粉桂花糕和茶碗蒸蛋糕同时摆在孟家族长和长老们面前，几人不约而同地选择先品尝茶碗蒸蛋糕——
然后肉眼可见地同时变了脸色。
孟掌柜和小李以为输赢已定高兴极了，花架子做的再好看有什么用，做出来的东西难吃还不是必输无疑！
孟家族长和长老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族长率先开口：“这味道实在是……”
“妙极……”
又一个长老擦了擦眼睛说：“我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好久都没吃到这么又香又软还不腻的糕点了。”
“这糕点里的茶香简直一绝啊！”
小李急了：“这藕粉桂花糕是宋师傅手把手教我做的，肯定比这鬼东西好吃！”
宋茗终于忍不住叉腰站起，指着小李破口大骂：“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亏你还记得这手艺是我爹亲自教你的！”
小李不服道：“是个人都知道往高处走，别以为我不知道，醉茗楼都快关门了，我为什么不能走？”
“你！”宋茗气得涨红了脸，却也无话反驳。
林绾绾眼神示意虎子拉住她消消气，随即站出来对小李说：“人往高处走是不错，但也不能忘了本。”
“既已出了醉茗楼，以后可别求着回来。”
小李冷笑一声并不回应。
为了公平起见，孟家族长和几位长老尝了尝藕粉桂花糕，然而尝过松软香甜又清爽不腻的茶碗蒸蛋糕后，只觉得藕粉桂花糕又粘牙又甜腻。
孟家族长清了清嗓子，宣布道：“醉茗楼胜。”
众人一片唏嘘，天知道他们压了多少银两在这次的赌局上！
“孟族长，你们当真没有半分私心偏向宋掌柜？”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声质问，场面瞬间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是啊是啊，小李都学了这么多年手艺了，怎么会输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姑娘！”
“我们不信！”
醉茗楼里吵吵嚷嚷的，景迟年折扇一收，起身便向台上走去。
“小景爷，您见多识广，不如由您来尝尝看谁的手艺更好？”小李还不死心，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景迟年颔首，浅尝一口藕粉桂花糕不予置评。
林绾绾并不表态，只对着孟掌柜说：“生意人最讲究信誉，孟掌柜这般言而无信可真让人瞧不起。”
孟掌柜脸皮够厚，自信满满道：“少来这套，不敢让别人尝就直说。”
眼看两人僵持不下，围观者皆议论纷纷，直道果然有猫腻，不然为什么不敢给景少爷尝尝？
景迟年挑了挑眉，主动走到小姑娘面前，用折扇一指她身后道：“不给我尝尝？”
林绾绾咬了咬下唇，只好让开身。
景迟年拿起一个茶碗仔细端详，片刻后道：“这茶碗不错。”
“多谢景公子夸奖。”宋茗勉强笑笑，心里有些没底。坊间传言景家大公子沉稳持重，二小姐聪颖能干，唯有这小少爷年纪不过弱冠，但心思深不可测难以捉摸。
但舅舅有句话说的没错，南溪县人人皆知小景爷见多识广且最是挑剔，寻常之物皆不入眼，若能得到他的肯定，便能封住悠悠之口。
景迟年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尝尝，脸上看不出表情：“这叫什么？”
林绾绾答道：“茶碗蒸蛋糕。”
“不过如此。”景迟年淡淡道。
林绾绾不服气正想反驳，只听见他又开口道：“不过比藕粉桂花糕好些。”
此言一出，众人终于不敢再有异议，赌输的人皆垂头丧气四散而去。
宋茗大喜，想着把瘟神赶紧送走：“孟掌柜，慢走不送啊。”
“给我等着。”孟掌柜丢了颜面，冷哼一声便带着伙计离开。
宋茗又送走了孟家族长和长老们，这才回来向景迟年道谢。
“家父有言，若醉茗楼有难定要相帮。”景迟年看向还愣在原地的小姑娘，“这蛋糕里有一股茶香？”
“是啊。”林绾绾敷衍道，转身收拾起用剩的食材。
景迟年追问道：“茶叶也能用来做糕点？”
“当然。只是普通茶叶还不行，需得制成抹茶。”林绾绾一边收拾一边娓娓道来，“这抹茶不仅可以做月饼、面条、蛋糕，还能做成面膜、肥皂……”
景迟年默默听着，片刻后道：“抹茶如何做？”
林绾绾看他一眼：“你刚刚没看见么？”
景迟年斟酌道：“只是那样制出的量似乎太少了些。”
宋茗心思活泛，一眼就看出他的难处：“景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实不相瞒。”景迟年答道，“如今茶叶滞销，若是能用于做吃食也是一条出路。”
林绾绾心中有了想法：“景公子若是信我，便拿一批茶叶给我试试。只是……”
宋茗心领神会，接着说道：“醉茗楼目前拿不出钱来，怕是要先赊账。”
景迟年也不意外，想了想斟酌道：“姑娘可先拿一批茶叶试试。宋师傅曾于我景家有恩，这批茶叶便送与醉茗楼。”
林绾绾见宋茗还在犹豫，便直接答道：“亲兄弟都明算账，这批茶叶自然不能白拿。景公子若是不信我，今晚便来醉茗楼瞧瞧。”
有了这批茶叶，林绾绾充满干劲，带着虎子将团茶放在火上烘焙干燥后击成小块，再用天然石磨碾成细粉，筛出茶末放于干燥的瓦罐中密封备用。
和一梦阁一番比试过后，醉茗楼的名气再次打响。不少人慕名而来，想尝尝打败藕粉桂花糕的茶碗蒸蛋糕究竟是个什么口味。
只是林绾绾端着蛋糕出来，却有人打起了退堂鼓：“这绿绿的东西真能入口？”
又有人附和道：“还以为醉茗楼出了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就这？”
“只怕是狗看了都摇头哩！”
林绾绾也不理会，直接把蛋糕端上景迟年那桌，眉眼弯弯道：“景公子尝尝？”
外人哪里知道这原料就出自景记茶庄，只见景迟年尝过后道：“不错。”
原先瞧不上这蛋糕的人便有些动摇，毕竟能得小景爷首肯之物实在不多。
众人还有些犹豫，这时虎子又端了几盘蛋糕出来，宋茗便开口道：“今日小店推出新品茶碗蒸蛋糕，定价五文钱。第一份可免费试吃，先到先得！”
一听到免费试吃，众人哪还顾得上其他，当下就将蛋糕一扫而空。
更有试吃完对上胃口的，一口气买下数十个蛋糕还嫌不够。
“都说人不可貌相，这糕点竟也是如此！”
“赶紧多买几个回去带给媳妇儿尝尝。”
“谁说醉茗楼快关门了，我张三第一个不准！”
“没看出来，这小姑娘还真有些本事。”洪安在景迟年耳边低声道，“我下午去街上一打听，才知这小姑娘是躲在给一梦阁送茶叶那老头的板车上偷偷进城来的，目前还没人清楚她的身份。”
景迟年若有所思道：“给一梦阁供应茶叶的……应该是凌峰村人。”
“少爷所言极是，明日我再去查查。”洪安答道。
“不必。”景迟年垂眸看着桌上的茶碗蒸蛋糕，淡淡道，“我信她。”
自从醉茗楼推出茶碗蒸蛋糕后，林绾绾趁热打铁接连推出抹茶红豆酥、抹茶春卷、抹茶豆花、抹茶卷饼、抹茶水饺，一时之间抹茶系列成了南溪县的风尚。
南溪县其他酒楼也纷纷效仿，在吃食里加入抹茶，一时之间景记茶庄的茶叶供不应求。
只是其他酒楼照葫芦画瓢做出的抹茶吃食苦涩难吃，完全比不上醉茗楼那小厨娘做的茶香清甜。
眼看着醉茗楼生意越来越红火，有人却坐不住了。
孟掌柜一只脚快要跨进醉茗楼大门时，被宋茗一把拦住。
“孟掌柜怕是贵人多忘事，连自己说过的话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孟掌柜也不恼，笑眯眯道：“我这记性确实不佳，但总比某些六亲不认的人要好。”
他往旁边让出几步，后面跟着一个衣衫破旧的中年妇人抹着眼泪哭天喊地：“绾绾，二婶知道错了，你二叔都气病了，快跟我回家看看他去吧。”
李氏哭闹的动静实在太大，醉茗楼里的客人都忍不住破口大骂：
“哪里来的疯婆子，扰得人吃饭都不安生！”
“赶紧滚！”
李氏却当作没听见，一屁股坐在地上赖着不走，嘴里不停喊着绾绾。
“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跑掉？”
“你二叔气得下地干活都干不了，我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哟……”
宋茗隐约有了猜测，便让虎子先看住二人，自己赶去厨房告诉林绾绾。
林绾绾听完宋茗一番描述，垂下眼坦白道：“那的确是我二婶，我也确实是偷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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