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奇珍
他的话如同一颗小石子投入河中，让她的心泛起阵阵涟漪。痛苦的记忆涌现，林绾绾不可避免地想起原主在二婶家寄居时被打骂的日子，前路灰暗不明，唯有求生的信念苦苦支撑。
“阿远的手艺很好。”林绾绾坚定道，“你既唤我一声姐姐，以后我定不让人欺负了你去。”
齐远蓦地抬起头，双眼发亮，展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颜。
被少年这样明快的眼神看着，林绾绾只觉方才摸过他脑袋的手心都有些微微发烫。
正式启动外卖服务的那天，醉茗楼因客满而导致食客流失的局面终于有所缓解。有的食客提前就预定好菜品，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齐远进步得比林绾绾预想的还要快上许多，少年人勤奋刻苦又有悟性，无论安排什么任务总是能完成得又快又好，而且从不抱怨。
黎明破晓时分，林绾绾一进厨房就看见勤快的小徒弟正忙活着揉面团，昨夜才指点过他揉面的技巧，没想到他今日这么早就来接着练习。
齐远低着头，手上使着巧劲揉面，完全没注意到有人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看来我离饿死那一天也不远了。”
齐远手一抖，面团差点掉落在地。
“林姐姐惯会取笑我。”他手足无措地放好面团，面团在他手下被揉得皱巴巴，看起来颇有几分委屈。
“夸你还来不及。”林绾绾笑道，“等你出师之日，说不定我也能做个甩手掌柜。”
齐远的脸微微一红，继续专心揉起手中的面团来。
自家小徒弟不禁夸，林绾绾早知这点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恶趣味。
大抵是小徒弟脸红的模样实在可爱得紧，倒也不能全怪她。
亥时将至，林绾绾带上放有镜花水月的小木箱子和宋茗的印章，准备出发去奇珍阁，刚跨出醉茗楼大门，正碰上景迟年的马车停在醉茗楼前。
林绾绾抬头望天，明月高悬夜凉星稀，总不至于这么晚了还跑来醉茗楼吃饭。
马车侧帘被一柄折扇掀起，露出马车里清冷矜贵的公子，一时之间连月亮都藏进了云里。
景迟年目光幽深，眸中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林绾绾攥紧了手里提着的包袱，鬼事神差地道出一句：
“好巧。”
景迟年淡淡开口：“上来。”
林绾绾左右看看，周围并无其他人，便指了指自己惊讶道：“我？”
景迟年也不回答，只幽幽垂眸看她。
林绾绾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只好抱着自己的小包袱速速上了马车。
洪安一声令下，马车稳稳当当地行驶起来，林绾绾将包袱放在一旁，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乖乖坐着，像极了做错事等着挨训的顽童。
那日醉酒的记忆再次涌现在脑海中，马车、折扇、景公子的眼睛、景公子的手……还有她有样学样的拙劣模仿。
她在心里暗自悔恨，早知就不该上这辆马车。只是自己的眼神却又不受控制地老往面前之人的手上瞟。
同样都是一双手，人家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再看看自己的手，许是因为原主从小便干多了农活，采茶季还得去茶园采茶，对比之下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林绾绾的手不自觉地揪紧，也正是那样一双手，在她差点落河之时揽住她的腰，紧握成拳后又从贼人手里把她救下。
不知从何时起，如同滚雪球般，她欠他的越来越多。
马车一停，林绾绾逃也似的率先下了马车。她抬头看了眼酒楼门上挂着的牌匾，确认是奇珍阁无疑。
从外看去，奇珍阁与寻常酒楼无异，只是大门紧紧闭着，让她怀疑是否来错了时候。
“林姑娘第一次来，难免不知晓奇珍阁的规矩，进去后记得跟紧我。”
景迟年走至她身前，用折扇扇头对着大门先叩三下再叩两下，叩门声一停，大门立刻打开，显露出里头的富丽堂皇。
奇珍阁内雕梁画栋华丽非常，一进去就瞧见一个大圆台，台上亭亭玉立的女子手中拿着一柄小金锤，详细介绍着身旁的宝物。
林绾绾揣着包袱跟在景迟年身后进门，倍感拘谨，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哎哟，这是什么风把小景爷吹过来了。”奇珍阁钱掌柜生的肥头大耳，一见他就小跑过来，浑身肥肉一颤一颤，“小的这就给您安排上等雅间。”
景迟年轻摇手中折扇，示意林绾绾到他身边来：“今日有样东西，交付给奇珍阁。”
林绾绾顺着他的话从包袱里取出小木箱子，本想递给钱掌柜，景迟年却直接打开将镜花水月展现在众人眼前。
二人从进门开始就吸引了许多目光，此刻更是将全场的气氛推向高潮，台上的女子脸一僵，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钱掌柜脸色大变捏了把汗，双手颤抖着接过木箱：“小景爷放心，小的明白。”
接着也不再多嘴，立马带二人上去二楼，选了视角最好的雅座，备上最精致的酒菜。
钱掌柜走后，林绾绾才挪动位置往景迟年身边靠，凑近他耳边悄声问道：“我们这样是不是太高调了？”
“便要如此才好。”景迟年收起折扇，“这烫手山芋总不能无声无息地扔出去。”
“怎么没见着洪大哥？”林绾绾这才发现和景迟年几乎形影不离的洪安竟然没跟上来，明明刚才还是他驾的马车。
景迟年却默不作声，目光紧盯楼下圆台中央。
林绾绾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台上的女子虽已有些年纪，却并不妨碍她风姿绰约，盈盈细腰不堪一握，直让同样身为女子的她心生艳羡。
“丽娘在奇珍阁有些年头，当年镜花水月也经过她手。”景迟年向她解释道。
南溪县虽算不上富庶之地，但毗邻数个州城，来往商贾游侠众多，更有商队途经此地，因此奇珍阁多的是奇珍异宝。
经过丽娘之手的宝物数不胜数，奇珍阁的常客也几乎都与她有几分交情，比起钱掌柜倒更像奇珍阁的主人。
“兜兜转转，今夜镜花水月再次回到她手上，不知会作何感想。”林绾绾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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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远的手艺很好。”林绾绾坚定道，“你既唤我一声姐姐，以后我定不让人欺负了你去。”
齐远蓦地抬起头，双眼发亮，展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颜。
被少年这样明快的眼神看着，林绾绾只觉方才摸过他脑袋的手心都有些微微发烫。
正式启动外卖服务的那天，醉茗楼因客满而导致食客流失的局面终于有所缓解。有的食客提前就预定好菜品，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齐远进步得比林绾绾预想的还要快上许多，少年人勤奋刻苦又有悟性，无论安排什么任务总是能完成得又快又好，而且从不抱怨。
黎明破晓时分，林绾绾一进厨房就看见勤快的小徒弟正忙活着揉面团，昨夜才指点过他揉面的技巧，没想到他今日这么早就来接着练习。
齐远低着头，手上使着巧劲揉面，完全没注意到有人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看来我离饿死那一天也不远了。”
齐远手一抖，面团差点掉落在地。
“林姐姐惯会取笑我。”他手足无措地放好面团，面团在他手下被揉得皱巴巴，看起来颇有几分委屈。
“夸你还来不及。”林绾绾笑道，“等你出师之日，说不定我也能做个甩手掌柜。”
齐远的脸微微一红，继续专心揉起手中的面团来。
自家小徒弟不禁夸，林绾绾早知这点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恶趣味。
大抵是小徒弟脸红的模样实在可爱得紧，倒也不能全怪她。
亥时将至，林绾绾带上放有镜花水月的小木箱子和宋茗的印章，准备出发去奇珍阁，刚跨出醉茗楼大门，正碰上景迟年的马车停在醉茗楼前。
林绾绾抬头望天，明月高悬夜凉星稀，总不至于这么晚了还跑来醉茗楼吃饭。
马车侧帘被一柄折扇掀起，露出马车里清冷矜贵的公子，一时之间连月亮都藏进了云里。
景迟年目光幽深，眸中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林绾绾攥紧了手里提着的包袱，鬼事神差地道出一句：
“好巧。”
景迟年淡淡开口：“上来。”
林绾绾左右看看，周围并无其他人，便指了指自己惊讶道：“我？”
景迟年也不回答，只幽幽垂眸看她。
林绾绾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只好抱着自己的小包袱速速上了马车。
洪安一声令下，马车稳稳当当地行驶起来，林绾绾将包袱放在一旁，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乖乖坐着，像极了做错事等着挨训的顽童。
那日醉酒的记忆再次涌现在脑海中，马车、折扇、景公子的眼睛、景公子的手……还有她有样学样的拙劣模仿。
她在心里暗自悔恨，早知就不该上这辆马车。只是自己的眼神却又不受控制地老往面前之人的手上瞟。
同样都是一双手，人家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再看看自己的手，许是因为原主从小便干多了农活，采茶季还得去茶园采茶，对比之下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林绾绾的手不自觉地揪紧，也正是那样一双手，在她差点落河之时揽住她的腰，紧握成拳后又从贼人手里把她救下。
不知从何时起，如同滚雪球般，她欠他的越来越多。
马车一停，林绾绾逃也似的率先下了马车。她抬头看了眼酒楼门上挂着的牌匾，确认是奇珍阁无疑。
从外看去，奇珍阁与寻常酒楼无异，只是大门紧紧闭着，让她怀疑是否来错了时候。
“林姑娘第一次来，难免不知晓奇珍阁的规矩，进去后记得跟紧我。”
景迟年走至她身前，用折扇扇头对着大门先叩三下再叩两下，叩门声一停，大门立刻打开，显露出里头的富丽堂皇。
奇珍阁内雕梁画栋华丽非常，一进去就瞧见一个大圆台，台上亭亭玉立的女子手中拿着一柄小金锤，详细介绍着身旁的宝物。
林绾绾揣着包袱跟在景迟年身后进门，倍感拘谨，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哎哟，这是什么风把小景爷吹过来了。”奇珍阁钱掌柜生的肥头大耳，一见他就小跑过来，浑身肥肉一颤一颤，“小的这就给您安排上等雅间。”
景迟年轻摇手中折扇，示意林绾绾到他身边来：“今日有样东西，交付给奇珍阁。”
林绾绾顺着他的话从包袱里取出小木箱子，本想递给钱掌柜，景迟年却直接打开将镜花水月展现在众人眼前。
二人从进门开始就吸引了许多目光，此刻更是将全场的气氛推向高潮，台上的女子脸一僵，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钱掌柜脸色大变捏了把汗，双手颤抖着接过木箱：“小景爷放心，小的明白。”
接着也不再多嘴，立马带二人上去二楼，选了视角最好的雅座，备上最精致的酒菜。
钱掌柜走后，林绾绾才挪动位置往景迟年身边靠，凑近他耳边悄声问道：“我们这样是不是太高调了？”
“便要如此才好。”景迟年收起折扇，“这烫手山芋总不能无声无息地扔出去。”
“怎么没见着洪大哥？”林绾绾这才发现和景迟年几乎形影不离的洪安竟然没跟上来，明明刚才还是他驾的马车。
景迟年却默不作声，目光紧盯楼下圆台中央。
林绾绾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台上的女子虽已有些年纪，却并不妨碍她风姿绰约，盈盈细腰不堪一握，直让同样身为女子的她心生艳羡。
“丽娘在奇珍阁有些年头，当年镜花水月也经过她手。”景迟年向她解释道。
南溪县虽算不上富庶之地，但毗邻数个州城，来往商贾游侠众多，更有商队途经此地，因此奇珍阁多的是奇珍异宝。
经过丽娘之手的宝物数不胜数，奇珍阁的常客也几乎都与她有几分交情，比起钱掌柜倒更像奇珍阁的主人。
“兜兜转转，今夜镜花水月再次回到她手上，不知会作何感想。”林绾绾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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