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为大唐民此生无憾
傍晚时分，代国公府。
楚杰，已经听闻渭水战场清理完毕的消息。
他带着从军营里叫出来的十八个穿着便装的西凉铁骑侍卫，带着酒水和祭品，准备前往战场。
他，要接阵亡的西凉铁骑回家。
甚至供奉的地点，他都已经想好。
就在冠军候府。
结果，刚刚出了长安城门，他就遇到了幽州的难民。
这些难民人人披麻，集结在成门外等候。
正要派出代表去找楚杰辞行，却正好遇到了出城的楚杰。
“拜见冠军候！”
难民们激动地打起了招呼，一双双瞳孔，在夕阳的余晖之中，反射着热烈的光芒。
“你等在此作甚？”楚杰茫然了。
“冠军候，我们，负责送幽州的好儿郎，回家！”
一个士绅打扮的老者，身同样披着白麻布，朝着楚杰行礼。
楚杰这才注意到，三千两百多个壮丁，一脸激动地捧着骨灰盒。
这些，赫然是西凉铁骑的骨灰盒。
“他们是我的弟兄，由我供奉即可，劳烦诸位乡亲父老费心了。”
楚杰皱了皱眉。
“侯爷，他们也是我们幽州的子弟，请侯爷允许我等，迎接他们回家吧！”
老士绅哀求道：“我们会在城内立祠供奉，绝对不会委屈了我们的子弟，请侯爷应允！”
难民群里，也爆发出了请愿声：“请侯爷应允！”
楚杰，默然了。
这些西凉铁骑，严格来说，也的确是幽州的子弟。
只是，他们重生了一次，然后，再次战死。
他叹息了一口气，自己，何尝不是？
莫名奇妙重生在唐朝，然后，为了解救长安，拼死战斗了一次。
跟这些逝去的兄弟们比较，他只是幸运了一些，并没有战死罢了。
“主公，青山处处埋忠骨，应允他们吧！”
一个西凉铁骑低声道。
楚杰回头，只见身后的西凉铁骑，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他跳下了战马，一脸肃穆，走到了捧着骨灰盒的难民面前。
主将的气势爆发无遗。
恍如眼前的并不是骨灰盒，而是活生生的西凉铁骑。
而他，恍如在巡视自己士兵的军容。
那些捧着骨灰盒的难民，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胸膛。
仿佛在替手里捧着的军魂，接受他们主将的检阅。
楚杰从一个接着一个的骨灰盒前，缓缓走过。
还伸手出去，逐个逐个碰了一下这些骨灰盒。
那眼神，就神态，就像在拍士兵的肩膀。
其余难民，还有守城的军士，都在静静看着这一幕，不发一言。
生怕自己一点点声响，都会惊扰到西凉铁骑这一次最后的相聚。
今日一别，来生再见！
不远处的城门楼，李靖站在了一个人旁边，一脸紧张盯着下面。
生怕楚杰说错话。
李靖旁边的，赫然，就是微服出访的李世民。
李世民，也在看着不远处的楚杰，不发一言。
楚杰，终于来到了第3282个骨灰盒面前。
仿佛在完成某种仪式一般，他伸手碰了碰骨灰盒。
然后，回到了众人面前。
十八个西凉铁骑，也站在了他的身后。
仆从端来了十九个装满酒的碗，递到了楚杰和西凉铁骑手里。
“我们不会忘记突厥人犯下的罪行，我楚杰向你们保证……”
“杀入突厥国境的时候，我楚杰，一定冲锋在前！”
“下一杯酒，我等，在地狱里共饮！”
楚杰把碗里的酒洒在了地，然后怒吼了一声：“安心路！”
咣当！
酒碗摔碎。
“安心路！”
背后的西凉铁骑，也同时大喝了一声，砸碎了酒碗。
“侯爷，果然忠心为国！”
“不愧是我们幽州的杰出子弟，好样的！”
难民们一扫家破人亡的阴霾，变得激动了起来。
楚杰，朝着披麻戴孝的人群下拜道：“我的弟兄，就拜托诸位乡亲父老，送回幽州了。”
“大唐万胜！！”
“冠军候，万胜！！”
顿时，热血沸腾的口号声，响彻了整个城门。
连守门的士兵，也加入了呐喊的行列。
一股磅礴的精气神，在所有人的胸中蔓延开来。
城门楼的李世民，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
他问李靖道：“我大唐，还要准备多久，才能反杀突厥？
李靖想了想，回答道：“回禀陛下，至少，三年。”
李世民一愣，旋即摇头道：“三年，朕的子民，还要在痛苦中等待煎熬三年？太长了……”
李靖拱手道：“陛下，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必须做足完全的准备，切不可因怒兴兵。”
“你说的道理，朕懂，但是朕不喜欢你，你太冷静。”
李世民一指楚杰，坦诚地道：“你的女婿不同，行事全凭一颗赤子之心，朕，不敢负他。”
“反击突厥，朕会让你做主将，你，好好准备。记住，越快越好。”
说完，拂袖离去。
留下李靖，一个人在城墙，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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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杰，已经听闻渭水战场清理完毕的消息。
他带着从军营里叫出来的十八个穿着便装的西凉铁骑侍卫，带着酒水和祭品，准备前往战场。
他，要接阵亡的西凉铁骑回家。
甚至供奉的地点，他都已经想好。
就在冠军候府。
结果，刚刚出了长安城门，他就遇到了幽州的难民。
这些难民人人披麻，集结在成门外等候。
正要派出代表去找楚杰辞行，却正好遇到了出城的楚杰。
“拜见冠军候！”
难民们激动地打起了招呼，一双双瞳孔，在夕阳的余晖之中，反射着热烈的光芒。
“你等在此作甚？”楚杰茫然了。
“冠军候，我们，负责送幽州的好儿郎，回家！”
一个士绅打扮的老者，身同样披着白麻布，朝着楚杰行礼。
楚杰这才注意到，三千两百多个壮丁，一脸激动地捧着骨灰盒。
这些，赫然是西凉铁骑的骨灰盒。
“他们是我的弟兄，由我供奉即可，劳烦诸位乡亲父老费心了。”
楚杰皱了皱眉。
“侯爷，他们也是我们幽州的子弟，请侯爷允许我等，迎接他们回家吧！”
老士绅哀求道：“我们会在城内立祠供奉，绝对不会委屈了我们的子弟，请侯爷应允！”
难民群里，也爆发出了请愿声：“请侯爷应允！”
楚杰，默然了。
这些西凉铁骑，严格来说，也的确是幽州的子弟。
只是，他们重生了一次，然后，再次战死。
他叹息了一口气，自己，何尝不是？
莫名奇妙重生在唐朝，然后，为了解救长安，拼死战斗了一次。
跟这些逝去的兄弟们比较，他只是幸运了一些，并没有战死罢了。
“主公，青山处处埋忠骨，应允他们吧！”
一个西凉铁骑低声道。
楚杰回头，只见身后的西凉铁骑，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他跳下了战马，一脸肃穆，走到了捧着骨灰盒的难民面前。
主将的气势爆发无遗。
恍如眼前的并不是骨灰盒，而是活生生的西凉铁骑。
而他，恍如在巡视自己士兵的军容。
那些捧着骨灰盒的难民，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胸膛。
仿佛在替手里捧着的军魂，接受他们主将的检阅。
楚杰从一个接着一个的骨灰盒前，缓缓走过。
还伸手出去，逐个逐个碰了一下这些骨灰盒。
那眼神，就神态，就像在拍士兵的肩膀。
其余难民，还有守城的军士，都在静静看着这一幕，不发一言。
生怕自己一点点声响，都会惊扰到西凉铁骑这一次最后的相聚。
今日一别，来生再见！
不远处的城门楼，李靖站在了一个人旁边，一脸紧张盯着下面。
生怕楚杰说错话。
李靖旁边的，赫然，就是微服出访的李世民。
李世民，也在看着不远处的楚杰，不发一言。
楚杰，终于来到了第3282个骨灰盒面前。
仿佛在完成某种仪式一般，他伸手碰了碰骨灰盒。
然后，回到了众人面前。
十八个西凉铁骑，也站在了他的身后。
仆从端来了十九个装满酒的碗，递到了楚杰和西凉铁骑手里。
“我们不会忘记突厥人犯下的罪行，我楚杰向你们保证……”
“杀入突厥国境的时候，我楚杰，一定冲锋在前！”
“下一杯酒，我等，在地狱里共饮！”
楚杰把碗里的酒洒在了地，然后怒吼了一声：“安心路！”
咣当！
酒碗摔碎。
“安心路！”
背后的西凉铁骑，也同时大喝了一声，砸碎了酒碗。
“侯爷，果然忠心为国！”
“不愧是我们幽州的杰出子弟，好样的！”
难民们一扫家破人亡的阴霾，变得激动了起来。
楚杰，朝着披麻戴孝的人群下拜道：“我的弟兄，就拜托诸位乡亲父老，送回幽州了。”
“大唐万胜！！”
“冠军候，万胜！！”
顿时，热血沸腾的口号声，响彻了整个城门。
连守门的士兵，也加入了呐喊的行列。
一股磅礴的精气神，在所有人的胸中蔓延开来。
城门楼的李世民，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
他问李靖道：“我大唐，还要准备多久，才能反杀突厥？
李靖想了想，回答道：“回禀陛下，至少，三年。”
李世民一愣，旋即摇头道：“三年，朕的子民，还要在痛苦中等待煎熬三年？太长了……”
李靖拱手道：“陛下，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必须做足完全的准备，切不可因怒兴兵。”
“你说的道理，朕懂，但是朕不喜欢你，你太冷静。”
李世民一指楚杰，坦诚地道：“你的女婿不同，行事全凭一颗赤子之心，朕，不敢负他。”
“反击突厥，朕会让你做主将，你，好好准备。记住，越快越好。”
说完，拂袖离去。
留下李靖，一个人在城墙，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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