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真理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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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真理，再让我问一个问题吧，你把墨墨弄到哪里去了？”
真理听了顾北的话之后，她的嘴角反而向两侧上扬，牵起了一个如同游戏末尾的关底BOSS一样的神秘微笑。
“你觉得呢？”她反问了回去，“你觉得我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也许……是把她关在了心底的某个地方？”顾北联想到自己脑内小丑的情况，试着猜测道。
“别傻了，你真以为我会把她放在某个被荆棘包围的城堡里，然后等待某个王子把她吻醒？”在真理那一贯冰冷无机质的脸上，此刻竟然出现了十分生动的表情，只是，那轻佻不屑的笑容看上去却显得那么讥讽。
“她死了哦？”她轻快地说道，“我把那一天我们在梦里做（哔——）的视频放给她看了，效果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只要我再在她脑子里面说两句‘他爱的根本不是你’、‘你就是一个碍事的家伙，不如赶快死掉吧’，她就非常轻易地崩溃了，然后就彻彻底底地消失了，真是意想不到的简单啊~”
真理脸上美丽的笑容让她看上去仿佛正陶醉于一片美景，然而从她口中吐出的却是如刀剑般锋锐残酷的话语。
“真理，你……”顾北看到真理的这副称得上有些癫狂的样子，不知该作何话语，尤其是听到“苏墨死了”这样的话，他感到那一瞬自己的心脏仿佛都骤停了。
真理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转瞬又回到了一张扑克脸，她带着若有若无的讽刺对顾北说道：“怎么，被我吓到了吗？”
“有点吧……”顾北摸着自己的胸口深吸着气，试图舒缓一下自己的呼吸，“不过，真理……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我觉得……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哈哈，那可就要让你失望了，我就是这样的人，跟我父亲一模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你觉得我不是这样的人？那也只能说是你对我抱有了太过美好而不现实的期待。”真理摇摇头，自嘲地笑着说道，然后用眼角瞥了一眼顾北，“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觉得我是为什么？”
“因为…………我？”顾北试探着说道。
真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接着笑意越来越忍不住，她捧着肚子开始大笑起来，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看着大笑不止的真理，顾北觉得自己有点尴尬。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真理直起身来，对着顾北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你可别再逗我笑了。说真的，你的自我感觉不要太良好了。你从来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就算在梦里跟你发生了那种事情，那也只是我在搜集让主人格她崩溃的一些素材而已。”
“为了让墨墨崩溃而跟我做那种事么……？”顾北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是的，那只是一点必要的、小小的牺牲。”真理目光直视着顾北，凛然正色道：“我的目的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取代那个不成器的苏墨，成为新的主人格。”
顾北咬牙，他猛地想到了一些可怖的情况，于是向真理质问道：“难道说，最开始的时候，你限制墨墨跟一切外人的交流，只让她活在自己的那一个封闭的小世界里，也是因为这个目的吗？”
“对。”真理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主人格她大学时的境遇，虽然跟她自己的性格也有一部分原因，但是在很大程度也完全可以说是我造成了这一切。我是代表理性的那一部分，是抑制代表冲动和本能的小刃的最重要的存在，所以偶尔把小刃放出来散散步也是很容易的事情。杀只猫，引发一两次事件，就足以让大多数人不敢接近她了。毕竟能干扰我计划的无关变量越少越好，而且主人格在这样一个低郁的环境下，我也能慢慢攫取到更多的权限，最后，也可以让她顺理成章地自杀了。”
顾北吸了一口冷气，“自杀？那你不是也会……”
真理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白了顾北一眼，“不是你理解的那种自杀。毕竟我们在同一个身体中，这个身体死了的话我也是会很困扰的。但是在心理学里面其实曾有过这样一个故事，研究者对一个死刑犯说，‘我们要剖开你的血管，让你因为血不断流干而死。’然后蒙上他的眼睛，在他的手臂上割一个小口子，接着在旁边打开一个水龙头，用滴水声模仿滴血声，结果过了一天之后，死囚真的死了，脸色惨白，一副血流尽的样子，然而他的那个小伤口早就愈合结痂了，他是被自己吓死的。这个故事吧，虽然说不一定是真的，但是对我很有启发，只要对主人格施加一个强烈的心理暗示，让她觉得自己真的死了，那么她就是死了。只要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为她准备一瓶伪装成安眠药的钙片，那么事情就顺利成章了。”
顾北听得手脚发寒，有些说不出话来。
真理自顾自地接着说了下去，“我一直在等待着这样的时机，眼看着我的愿望越来越接近了，马上就要实现了，结果……却竟然莫名其妙地跳出了一个最大的不稳定变量？！”
顾北猛地感受到了来自真理的强烈凝视，这一瞬间他好像真的感觉到了杀意。
“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男朋友真是太碍事了，因为你又让那个不依赖点什么就难以生存的主人格找到了可以依赖的东西，这是绝不能容许的。”真理冷酷地对顾北说道，“所以，你可以尽情地怨恨我，最开始七月偷偷拿刀想要杀你，那其实也是我唆使的。如果这个男朋友死在自己手下的话，那么主人格她或许也会崩溃地更快一些吧？只不过，没有想到，在她意识到可能会对你造成伤害之后，竟然无意识地想要抢回我偷偷拿走的一部分控制权。在有足够的把握之前，我作为一个副人格和主人格直接对抗是很不理智的，太过刺激她了让她疯癫了可能还适得其反，所以我才选择暂时维持现状，等待机会。只是没想到，你这个家伙，竟然让主人格的心态变得越来越积极了，这对我来说可不是个好事情……”
“所以，你才委托火球社的人，想通过他们让我跟墨墨分手吗？”顾北沉声问道。
“原来你连这个都猜到了吗？”真理有些意外地说道，“对，没错，是我对火球社提出了委托。结果，他们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没用，差点还把我给暴露了。而你这个家伙，接下来又异常能干地帮七月、天昊她们驱除了一些心理阴影，几乎已经得到她们的认可了，要排除你显得越来越难，多重人格的事情还被主人格她发现了。不过这个时候，我也转换了思路。以前不让主人格她知道我们的存在，是为了孤立她，让她抑郁低落而后自杀，而现在，我似乎发现了另一条路，不如就假意告诉主人格，你所真正喜欢的人是我，她根本就没有希望，然后让她主动放弃。本来这只是一次冒险，好在我也确实成功了。”
真理平铺直叙的内容让顾北听得异常心惊，他实在难以理解地向真理问道：“可是……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敌视墨墨呢？一起和谐地共处……这样不好吗？”
“和谐共处？”真理好像听到了什么再好笑不过的笑话，“抱歉，这是一件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我超级讨厌主人格她啊！我诞生的理由，其实就是为了否定苏墨她自身啊？！”
真理的眼中泛起了一丝缅怀的神色，接着，周围的空间仿佛被侵染了一样，开始扭曲、变形。
等周围的环境稳定下来的时候，顾北发觉，他又一次来到了苏墨过去的那一个家里。
在他面前的餐座上，坐着一个小学生样子的小女孩，以及坐在她对面的一个戴着金边眼睛的严肃男性。男性正对着小女孩流露出异常失望的表情。
顾北见过这一幕，在真理的梦境里见过。
再一次看到这一幕，真理的目光显得尤为复杂，她对着顾北继续解释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吧，我诞生的理由是对于自身无能感的痛苦，说白了，就是对这个主人格的痛恨，我痛恨她的软弱，痛恨她的无能，很多事情如果让我来做的话，那么结果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难道说你不这么觉得吗？如果是我来的话，我肯定能够做得更好的，那样的话，父亲也就会认可我了……所以，我才想要取代她，这是从我诞生起就拥有的愿望，并且至今都没有变过。”
真理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目光深深地钉在了她面前的那一个拿着97分的试卷，紧张地用小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胆怯的小学生版本的她自己身上，莫名怅然地说道：“喂，你说，现在，我终于达成我长久以来的夙愿了。只不过，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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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真理，再让我问一个问题吧，你把墨墨弄到哪里去了？”
真理听了顾北的话之后，她的嘴角反而向两侧上扬，牵起了一个如同游戏末尾的关底BOSS一样的神秘微笑。
“你觉得呢？”她反问了回去，“你觉得我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也许……是把她关在了心底的某个地方？”顾北联想到自己脑内小丑的情况，试着猜测道。
“别傻了，你真以为我会把她放在某个被荆棘包围的城堡里，然后等待某个王子把她吻醒？”在真理那一贯冰冷无机质的脸上，此刻竟然出现了十分生动的表情，只是，那轻佻不屑的笑容看上去却显得那么讥讽。
“她死了哦？”她轻快地说道，“我把那一天我们在梦里做（哔——）的视频放给她看了，效果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只要我再在她脑子里面说两句‘他爱的根本不是你’、‘你就是一个碍事的家伙，不如赶快死掉吧’，她就非常轻易地崩溃了，然后就彻彻底底地消失了，真是意想不到的简单啊~”
真理脸上美丽的笑容让她看上去仿佛正陶醉于一片美景，然而从她口中吐出的却是如刀剑般锋锐残酷的话语。
“真理，你……”顾北看到真理的这副称得上有些癫狂的样子，不知该作何话语，尤其是听到“苏墨死了”这样的话，他感到那一瞬自己的心脏仿佛都骤停了。
真理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转瞬又回到了一张扑克脸，她带着若有若无的讽刺对顾北说道：“怎么，被我吓到了吗？”
“有点吧……”顾北摸着自己的胸口深吸着气，试图舒缓一下自己的呼吸，“不过，真理……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我觉得……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哈哈，那可就要让你失望了，我就是这样的人，跟我父亲一模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你觉得我不是这样的人？那也只能说是你对我抱有了太过美好而不现实的期待。”真理摇摇头，自嘲地笑着说道，然后用眼角瞥了一眼顾北，“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觉得我是为什么？”
“因为…………我？”顾北试探着说道。
真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接着笑意越来越忍不住，她捧着肚子开始大笑起来，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看着大笑不止的真理，顾北觉得自己有点尴尬。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真理直起身来，对着顾北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你可别再逗我笑了。说真的，你的自我感觉不要太良好了。你从来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就算在梦里跟你发生了那种事情，那也只是我在搜集让主人格她崩溃的一些素材而已。”
“为了让墨墨崩溃而跟我做那种事么……？”顾北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是的，那只是一点必要的、小小的牺牲。”真理目光直视着顾北，凛然正色道：“我的目的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取代那个不成器的苏墨，成为新的主人格。”
顾北咬牙，他猛地想到了一些可怖的情况，于是向真理质问道：“难道说，最开始的时候，你限制墨墨跟一切外人的交流，只让她活在自己的那一个封闭的小世界里，也是因为这个目的吗？”
“对。”真理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主人格她大学时的境遇，虽然跟她自己的性格也有一部分原因，但是在很大程度也完全可以说是我造成了这一切。我是代表理性的那一部分，是抑制代表冲动和本能的小刃的最重要的存在，所以偶尔把小刃放出来散散步也是很容易的事情。杀只猫，引发一两次事件，就足以让大多数人不敢接近她了。毕竟能干扰我计划的无关变量越少越好，而且主人格在这样一个低郁的环境下，我也能慢慢攫取到更多的权限，最后，也可以让她顺理成章地自杀了。”
顾北吸了一口冷气，“自杀？那你不是也会……”
真理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白了顾北一眼，“不是你理解的那种自杀。毕竟我们在同一个身体中，这个身体死了的话我也是会很困扰的。但是在心理学里面其实曾有过这样一个故事，研究者对一个死刑犯说，‘我们要剖开你的血管，让你因为血不断流干而死。’然后蒙上他的眼睛，在他的手臂上割一个小口子，接着在旁边打开一个水龙头，用滴水声模仿滴血声，结果过了一天之后，死囚真的死了，脸色惨白，一副血流尽的样子，然而他的那个小伤口早就愈合结痂了，他是被自己吓死的。这个故事吧，虽然说不一定是真的，但是对我很有启发，只要对主人格施加一个强烈的心理暗示，让她觉得自己真的死了，那么她就是死了。只要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为她准备一瓶伪装成安眠药的钙片，那么事情就顺利成章了。”
顾北听得手脚发寒，有些说不出话来。
真理自顾自地接着说了下去，“我一直在等待着这样的时机，眼看着我的愿望越来越接近了，马上就要实现了，结果……却竟然莫名其妙地跳出了一个最大的不稳定变量？！”
顾北猛地感受到了来自真理的强烈凝视，这一瞬间他好像真的感觉到了杀意。
“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男朋友真是太碍事了，因为你又让那个不依赖点什么就难以生存的主人格找到了可以依赖的东西，这是绝不能容许的。”真理冷酷地对顾北说道，“所以，你可以尽情地怨恨我，最开始七月偷偷拿刀想要杀你，那其实也是我唆使的。如果这个男朋友死在自己手下的话，那么主人格她或许也会崩溃地更快一些吧？只不过，没有想到，在她意识到可能会对你造成伤害之后，竟然无意识地想要抢回我偷偷拿走的一部分控制权。在有足够的把握之前，我作为一个副人格和主人格直接对抗是很不理智的，太过刺激她了让她疯癫了可能还适得其反，所以我才选择暂时维持现状，等待机会。只是没想到，你这个家伙，竟然让主人格的心态变得越来越积极了，这对我来说可不是个好事情……”
“所以，你才委托火球社的人，想通过他们让我跟墨墨分手吗？”顾北沉声问道。
“原来你连这个都猜到了吗？”真理有些意外地说道，“对，没错，是我对火球社提出了委托。结果，他们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没用，差点还把我给暴露了。而你这个家伙，接下来又异常能干地帮七月、天昊她们驱除了一些心理阴影，几乎已经得到她们的认可了，要排除你显得越来越难，多重人格的事情还被主人格她发现了。不过这个时候，我也转换了思路。以前不让主人格她知道我们的存在，是为了孤立她，让她抑郁低落而后自杀，而现在，我似乎发现了另一条路，不如就假意告诉主人格，你所真正喜欢的人是我，她根本就没有希望，然后让她主动放弃。本来这只是一次冒险，好在我也确实成功了。”
真理平铺直叙的内容让顾北听得异常心惊，他实在难以理解地向真理问道：“可是……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敌视墨墨呢？一起和谐地共处……这样不好吗？”
“和谐共处？”真理好像听到了什么再好笑不过的笑话，“抱歉，这是一件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我超级讨厌主人格她啊！我诞生的理由，其实就是为了否定苏墨她自身啊？！”
真理的眼中泛起了一丝缅怀的神色，接着，周围的空间仿佛被侵染了一样，开始扭曲、变形。
等周围的环境稳定下来的时候，顾北发觉，他又一次来到了苏墨过去的那一个家里。
在他面前的餐座上，坐着一个小学生样子的小女孩，以及坐在她对面的一个戴着金边眼睛的严肃男性。男性正对着小女孩流露出异常失望的表情。
顾北见过这一幕，在真理的梦境里见过。
再一次看到这一幕，真理的目光显得尤为复杂，她对着顾北继续解释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吧，我诞生的理由是对于自身无能感的痛苦，说白了，就是对这个主人格的痛恨，我痛恨她的软弱，痛恨她的无能，很多事情如果让我来做的话，那么结果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难道说你不这么觉得吗？如果是我来的话，我肯定能够做得更好的，那样的话，父亲也就会认可我了……所以，我才想要取代她，这是从我诞生起就拥有的愿望，并且至今都没有变过。”
真理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目光深深地钉在了她面前的那一个拿着97分的试卷，紧张地用小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胆怯的小学生版本的她自己身上，莫名怅然地说道：“喂，你说，现在，我终于达成我长久以来的夙愿了。只不过，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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