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杀人凶手，善良天使？
律师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开的是视频通话，最先进的通讯设备，即使只通过手机屏幕，也能清晰地看到病床上的情况。
杨春兰穿着蓝色的条纹病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头发花白，眼睛是闭着的，插着氧气管，呼吸的声音也清晰地传了过来，缓慢而又虚弱。
看清她的脸，杨深夏整个人都绷紧了。
这个人，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她心里盘旋着很多疑问。
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成为她的女儿？
见她没有接过手机，但情绪很激动，律师眉头拧了起来。
“杨小姐，你不和你母亲说点什么吗？”
律师提醒，她才回过神来，努力平静了些，颤抖着接过手机。
律师仔细审视着她：“你母亲的情况很严重，如果再不移植肾，做透析，使用高价的进口药，她随时都可能病危，停止呼吸。”
“一个小时后，半天，或者就在今天晚上，明天……”
“好在程星烁小姐的关照，一个小时后，她就可以做肾移植手术了。”
“有盛和一院全力救治，她一定会康复的。”
“她还很年轻，不到四十岁，相信她的下半辈子会健健康康的。”
“手术费，加上她后期康复的费用，大概在一百五十万，不过你放心，这些钱，程星烁小姐已经垫付了。”
“她也已经为你妈找好保姆，照料她的生活起居，帮助她后期康复。”
律师的语速不快，确保他的每个字，她都听进去了，他要突出的重点，她也都听明白了。
一个小时后才开始手术。
一个小时后，庭审也该结束了。
“杨小姐？”见她一声不吭地盯着手机屏幕，律师提高了声音：“你不跟你妈妈说点什么吗？”
“你看她的眼睛在动，她是清醒的，她能听得见你说话。”
电话视频里，杨春兰努力撑开眼皮子，嘴唇张合，发出的声音被扩音器扩大，方便她听到。
“夏……夏夏，救救妈妈，救……救救我……”
杨深夏用力闭上眼睛，纤长的眼睫被打湿了，她哽咽，整理了下喉咙和眼睛，再张开眼睛，平静了很多。
她把手机贴到耳边：“妈……你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你会好起来的……”
她说到这里，就直接挂了电话。
庭审时间到，程泱正在玩手机，一听法官说把嫌疑犯带上来，坐直了身体，抬眸看去，就看到杨深夏和程星烁被先后带到席位上。
杨深夏穿着蓝色的犯人服，一直低着头，长发扎成马尾，两鬓落下来，遮掩了大半面目，瘦弱憔悴，死气沉沉，像见不得光的“犯人”。
看到她这副模样，程泱眉头皱了起来，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给她发了DNA鉴定信息后，她并没有给自己回任何信息，她知道这是敏感时期，但她还是希望她能自己做出判断，她那么聪明。
现在，她有些紧张了。
相反，程星烁和她截然不同。
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也扎着马尾，干净明媚，乖巧清纯，是典型的纯善少女形象。
这模样，谁看了都觉得美好，让人想保护，无法将她和杀人犯联系在一起。
盛天骄还真是煞费苦心，在这种场合，也能让她不穿上犯人的服装，以犯人的形象示人。
程星烁也是有演技的。
难怪上一世，她在娱乐圈会混得那么好。
庭审开始，程星烁的律师开门见山，直接指出将李菁推下教学楼杀害的人是杨深夏。
其他几名律师又做了补充。
他们罗列了李菁和杨深夏三年来的恩怨情仇，在他们提供的照片，视频，以及她们的同班同学，老师们的口供，表明她们的仇恨很深，杨深夏早已对李菁怀恨在心。
他们是云城最优秀的律师团，其中一个律师，还是程氏集团内部的律师。
逻辑严谨，有理有据，毫无破绽。
律师陈述的时候，盛天骄、程星烁、以及律师团的主要负责人，包括杨深夏自己的律师，都一直暗暗审视她。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不敢正眼看人，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杀人犯的模样。
程星烁方律师陈述完，并提交了所有的证据，法官查看之后，看向杨深夏，她仍然垂着头，呆滞木讷，不敢抬头。
“杨深夏，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法官提醒她。
这么大的一个案子，她到现在还没发言，甚至没有和人对视，她的律师，也没有说话。
盛天骄眸光一转，墨镜后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她若是敢说只言片语对女儿不利的话，她的母亲，会死立刻死在医院里。
程星烁也紧张地盯着她，生怕她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来。
程家的律师团也暗暗审视着她，她不作无谓的反抗，他们就能轻而易举地成功了。
成，盛天骄会给他们足够丰厚的报酬，以后在云城，背靠程、盛两家，前途无量。
败，他们的职业生涯到此为止。
陪审团们也看着杨深夏，希望她能为自己辩解。
她还这么年轻，半个月后，就要参加高考，他们了解到，她的成绩也不错，前途那么光明，不可能因为一点仇怨，就杀了同学。
程泱暗暗攥紧了拳头，此时此刻，她很紧张。
杨深夏前世对她有恩，两人同病相怜，她很想救她，给她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同时，她也很愤怒。
杨春兰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就算是她的母亲，那样的“母亲”，值得她赌上自己的一辈子去救吗？
不值得。
杨春兰不配。
虽然到目前为止，杨春兰没有像盛天骄一样做出过份伤害她的事情来，但只要有机会，在大利益面前，她会比盛天骄更残忍，更冷血。
她应该站起来反抗的，揭露盛天骄挟制她母亲的性命，要挟她。
把事情公布开来，闹大，那些人不一定敢弄死杨春兰。
甚至，她可以找自己，只要她开口，她会帮她，以她的医术及现在掌握的医疗资源，完全可以帮她。
可她没有。
这些人在剥夺她的自由，她的人生，摧毁她的人格和清白，让她一辈子以杀人凶手的身份，像臭虫一样生活在监狱里。
她却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
程泱上只觉满腔怒火在心中奔腾。
气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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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的是视频通话，最先进的通讯设备，即使只通过手机屏幕，也能清晰地看到病床上的情况。
杨春兰穿着蓝色的条纹病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头发花白，眼睛是闭着的，插着氧气管，呼吸的声音也清晰地传了过来，缓慢而又虚弱。
看清她的脸，杨深夏整个人都绷紧了。
这个人，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她心里盘旋着很多疑问。
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成为她的女儿？
见她没有接过手机，但情绪很激动，律师眉头拧了起来。
“杨小姐，你不和你母亲说点什么吗？”
律师提醒，她才回过神来，努力平静了些，颤抖着接过手机。
律师仔细审视着她：“你母亲的情况很严重，如果再不移植肾，做透析，使用高价的进口药，她随时都可能病危，停止呼吸。”
“一个小时后，半天，或者就在今天晚上，明天……”
“好在程星烁小姐的关照，一个小时后，她就可以做肾移植手术了。”
“有盛和一院全力救治，她一定会康复的。”
“她还很年轻，不到四十岁，相信她的下半辈子会健健康康的。”
“手术费，加上她后期康复的费用，大概在一百五十万，不过你放心，这些钱，程星烁小姐已经垫付了。”
“她也已经为你妈找好保姆，照料她的生活起居，帮助她后期康复。”
律师的语速不快，确保他的每个字，她都听进去了，他要突出的重点，她也都听明白了。
一个小时后才开始手术。
一个小时后，庭审也该结束了。
“杨小姐？”见她一声不吭地盯着手机屏幕，律师提高了声音：“你不跟你妈妈说点什么吗？”
“你看她的眼睛在动，她是清醒的，她能听得见你说话。”
电话视频里，杨春兰努力撑开眼皮子，嘴唇张合，发出的声音被扩音器扩大，方便她听到。
“夏……夏夏，救救妈妈，救……救救我……”
杨深夏用力闭上眼睛，纤长的眼睫被打湿了，她哽咽，整理了下喉咙和眼睛，再张开眼睛，平静了很多。
她把手机贴到耳边：“妈……你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你会好起来的……”
她说到这里，就直接挂了电话。
庭审时间到，程泱正在玩手机，一听法官说把嫌疑犯带上来，坐直了身体，抬眸看去，就看到杨深夏和程星烁被先后带到席位上。
杨深夏穿着蓝色的犯人服，一直低着头，长发扎成马尾，两鬓落下来，遮掩了大半面目，瘦弱憔悴，死气沉沉，像见不得光的“犯人”。
看到她这副模样，程泱眉头皱了起来，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给她发了DNA鉴定信息后，她并没有给自己回任何信息，她知道这是敏感时期，但她还是希望她能自己做出判断，她那么聪明。
现在，她有些紧张了。
相反，程星烁和她截然不同。
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也扎着马尾，干净明媚，乖巧清纯，是典型的纯善少女形象。
这模样，谁看了都觉得美好，让人想保护，无法将她和杀人犯联系在一起。
盛天骄还真是煞费苦心，在这种场合，也能让她不穿上犯人的服装，以犯人的形象示人。
程星烁也是有演技的。
难怪上一世，她在娱乐圈会混得那么好。
庭审开始，程星烁的律师开门见山，直接指出将李菁推下教学楼杀害的人是杨深夏。
其他几名律师又做了补充。
他们罗列了李菁和杨深夏三年来的恩怨情仇，在他们提供的照片，视频，以及她们的同班同学，老师们的口供，表明她们的仇恨很深，杨深夏早已对李菁怀恨在心。
他们是云城最优秀的律师团，其中一个律师，还是程氏集团内部的律师。
逻辑严谨，有理有据，毫无破绽。
律师陈述的时候，盛天骄、程星烁、以及律师团的主要负责人，包括杨深夏自己的律师，都一直暗暗审视她。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不敢正眼看人，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杀人犯的模样。
程星烁方律师陈述完，并提交了所有的证据，法官查看之后，看向杨深夏，她仍然垂着头，呆滞木讷，不敢抬头。
“杨深夏，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法官提醒她。
这么大的一个案子，她到现在还没发言，甚至没有和人对视，她的律师，也没有说话。
盛天骄眸光一转，墨镜后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她若是敢说只言片语对女儿不利的话，她的母亲，会死立刻死在医院里。
程星烁也紧张地盯着她，生怕她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来。
程家的律师团也暗暗审视着她，她不作无谓的反抗，他们就能轻而易举地成功了。
成，盛天骄会给他们足够丰厚的报酬，以后在云城，背靠程、盛两家，前途无量。
败，他们的职业生涯到此为止。
陪审团们也看着杨深夏，希望她能为自己辩解。
她还这么年轻，半个月后，就要参加高考，他们了解到，她的成绩也不错，前途那么光明，不可能因为一点仇怨，就杀了同学。
程泱暗暗攥紧了拳头，此时此刻，她很紧张。
杨深夏前世对她有恩，两人同病相怜，她很想救她，给她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同时，她也很愤怒。
杨春兰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就算是她的母亲，那样的“母亲”，值得她赌上自己的一辈子去救吗？
不值得。
杨春兰不配。
虽然到目前为止，杨春兰没有像盛天骄一样做出过份伤害她的事情来，但只要有机会，在大利益面前，她会比盛天骄更残忍，更冷血。
她应该站起来反抗的，揭露盛天骄挟制她母亲的性命，要挟她。
把事情公布开来，闹大，那些人不一定敢弄死杨春兰。
甚至，她可以找自己，只要她开口，她会帮她，以她的医术及现在掌握的医疗资源，完全可以帮她。
可她没有。
这些人在剥夺她的自由，她的人生，摧毁她的人格和清白，让她一辈子以杀人凶手的身份，像臭虫一样生活在监狱里。
她却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
程泱上只觉满腔怒火在心中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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